【战贫故事】王勇：爱在扶贫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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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如往常一样，进行每月一次的入户走访，如同过年走亲戚一样，东家坐坐，西家聊聊，问长问短，不同的是我们前去是问健康、访平安、核产业，话发展，比亲戚还亲。 按规律入户最佳的时间，一般都是午饭前后和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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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站来到只有爷爷奶奶在家的帮扶户家中，因为帮扶对象在城里务工，同妻子租房开了一家洗车店。到达该户附近时，门前的一条黑色小狗早早狂吠起来，慢慢向我走来，心中暗惊会不会被咬，我习惯性地呼了几声后，小黑狗连连摇起了尾巴，收起那狂吠的面目，似乎认出了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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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时20分左右，我刚迈进门槛，看到二位老人正坐在桌边吃饭，奶奶意欲收拾碗筷让我就座，农村人家在吃饭时来人惯有收碗筷的礼节，被我及时制止了。因帮扶对象的爷爷因中风而在食道上开了切口，已完全失声。我随身坐在餐桌旁边的小马凳子上，随手掏出扶贫手册，爷爷从冰箱旁边的抽屈里拿出了六元一包的香烟准备发我，我摆摆手指指红色封面的《扶贫手册》，老人会意地点点关走进了里面的房间，拿出了红色的扶贫包，我逐一翻看帮扶措施填写情况。奶奶边吃着饭轻声地说着，老俩口子现在身体体质下降，有轻微的脑梗，腿脚不太好使，每天都需服药。直道不是党的政策好，他俩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如今活了七十多岁了，阎王可以来接了他们了，因为老年人的话语总有反复，听得出有生活的无奈也有反话的意思。我笑着劝她，要好好生活着，好日子还在后头，老人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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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三菜一汤，一碗地道的乡下红烧肉、一碗素菜、一碗咸菜、一碗海带鸡蛋汤。我问爷爷胃口怎么样？奶奶指着海带鸡蛋汤说，他每餐都是用汤水拌饭慢慢嚼啐才能下咽。看看二位老人的容颜，气色尚佳，叮嘱几句后，将他孙儿的扶贫手册整理好递给了爷爷，老人用他惯用的笑意点头示意，接过后送入了房间。迈出他家大门时，小狗又摇着尾巴跑了过来，身子摇像拨浪鼓一样欢快，远没来时那般恶相，一下熟了起来。走远的我，回望到爷爷还站在门前对我挥点头。核实他孙子的生活和产业情况只有通过微信或电话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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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钟左右，我来到第二户帮扶对象家。这是一户口三口人，中年夫妇和22岁的女儿。把车停稳，看着他家大门半掩着，按以往规律患有冠心病已丧失劳动能力的他，一般都是一个人在家门口的菜地拔草或喂鸡。妻子身体状况也一般，早出晚归在园区裁缝厂里打零工。女儿在农贸市场个体裁缝厂做衣服。记得第一次上他家时，男主人头上系着一条花手帕，像农村媳妇生完小孩过月子的样子，脸色苍白，走路都能感觉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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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门，听着厅客里有电视播放的声音，于是边开门边喊了声“余哥”。平常来时，他都会开门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喊着：“王主任，你来了”。大哥的笑容一眼能让你随时看出他身体的近况。推门一看，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妹妹坐在桌子旁边看电视，她惊异地看了看我，在我自报是她家帮扶人的门户后，她说她爸爸骑车带她妈妈去农贸市场拿快递去了。我猜出这个小妹妹是我帮扶户的女儿。平常我入户的时候，她都是去上班了。今天在家是因为前几天不小心被对向行驶的小汽车给脚面给压到了。她拨能了电话，“妈，家里来一位叔叔，是镇里扶贫的”，我示意让他们先忙，我先跑另一家，随后再过来，但是隐约能听到电话那头就回来、就回来的声音。小妹妹放下电话说了句：“王主任，我爸妈让你等一会，他们就回来”，我直怪小妹妹不该打电话，我晚点再过来也不迟，因为入户时，早已习惯了帮扶户因农忙等其他事情大门紧锁的情况，一天来回上门三二回不在家里的情况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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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一刻钟，夫妇二人推门而入“王主任，吃饭没？过来，哪不微信讲一下”，或许已经习惯了以前入户前必须微信联系一下的方式。按规定程序，查看了扶贫手册信息填写，登记过“两不愁、三保障、一安全”核查信息后。余哥说今年申报的产业是养鸡，半个月前捉了150只小鸡，这几天死掉30多只，他小心奕奕地问，要和村里讲吗？捉回来他可是拍了视频发给村干，村干也上门来核实是150只。善良在扶贫帮扶的路上常常出现，言语之中那份信任与善良此刻迸发而去。像这种贫因户申报禽类或畜类养殖为产业发展时，养殖物因病死亡或出栏后的情况比比皆是，于是在核查表的备注里我认真地写上死亡30－40只左右的文字，以备村里再视情予以处理。这一户2019年已脱贫，各项政策全部到位。最大的“心病”是女儿找对象的事，因为夫妇二人担心身体状况不好，女儿是嫁还是招一直很纠结。每次入户除了扶贫政策咨询解释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聊他家女儿的婚事与归属问题，观念上有陈旧的地方，一家三口意见难统一。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小时，大哥大嫂一直想当着我的面，把他们的想法与女儿当面聊聊，内心想我这个在政府的工作人员会替她拿定一个好主意，并诚恳地想请我帮他家“物色”一个好女婿，一直心喜也倍感压力。内心想只要大哥身体好，大嫂与小妹工作正常，小妹有了归属，这个家庭有一个“好劳力”后，这个家庭的明天会更好。大哥大嫂在我上车之后还一直叮嘱要把他们讲的事放在心上，开车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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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左右，来到第三户帮扶户门口，看见大门紧锁，习惯性地打了一个微信语音，这是一个因小时候患小儿麻痹症致残的五保户，当得知他到村里办事去了后，我表明明天再来，他在微信里连忙说就回来，又一次难以推脱。于是我来到了离他家三百米附近的另一户帮扶户家中，阿姨在坐在家中看电视，远远地听到脚步声时，看到她慢慢地站了起来，阿姨的娘家是我老家那一块，按农村的辈份我应该喊她姑奶，因为老人抽烟，我习惯性地递给了她一支，她连连推脱后收下。老俩口因疾、因病申请为贫穷户口，享受低保和残疾补助。去年老伴因病过世了，贫困手册从丈夫换成了她本人。老人之前摔过一跤，腿脚明显差了许多，她说她现在到马路上去遛达都不多，都是在院子内及家里转一转。5月下旬她又查出脑梗，我及时在核查表上将信息进行了登记，并告诉她下一步慢性病卡办理程序，不要急会与村一道给她办好。老伴的离世在一定程度象减少了她过去照看的忙碌与辛苦，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多了些许的孤单与落寞，由此想到“少年夫妻老来伴”这句话，人生或许每个人都会经历先他（她）离去的经历。临出门老人要送，我及时劝止了，让她安心在家，有事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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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折返到第三户五保户大哥家门口不到五分钟时，就听见远处的山坡处三轮摩托车轰鸣的声音，猜想应是到村办事的大哥又让我给“催了回来”，内心惭愧。虽然他下肢致残了，日常外出都是借用三轮摩托车。这五十多年来，他是用双手拄着小马凳交叉代替挪移着前行，两只小马凳已成为了他生命的重要的组成部分——他的“脚”，我曾担心他骑三轮摩托车外出是否安全，交警是否让上路？建议是不是改坐轮椅或骑电动三轮助力车比较好点。他坚定地说，如果没想方设法动起来，天天坐在家里不出去，他可能真的“残”了，他家住在丘陵地方，电动助力车爬坡力度不够。骑三轮摩托车需要挂档，因为左脚功能丧失，他就请人在档位开关上加装一个钢筋档位把，用手换档。下坡时他用前刹和能使上点劲的右脚及车子怠速来控制车速。二十多年他骑坏了五、六部三轮摩托车。二三十岁时出过远门务过工，如今他每天上门骑着车四处接点修电视机、电饭煲、取暖器和安装电视接收器的小生意来赚点生活费，用他的话说，赚钱事小，结识朋友事大，做点事生活充实点。越折腾越幸福！他的经历让我们对习近平总书记“幸福是奋斗出来的”这句话的涵义的有了更深层的理解。他是组里的组长，十几年来积极参加村、组各项工作，日常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2020年因积极参加新冠防疫工作，荣幸地被组、村和上级部门层层推荐特批为联防长，别人对他的评价是：可惜是腿脚不方便，其他都好！为人公道、正派，做事认真负责，头脑清楚。因为是五保，他享受的扶贫政策除了五保政策外，还参与了产业发展，负责日常产业项目的巡查、管理工作，村每年都有政策兑现。他笑眯眯地说：现在液晶电视的质量越来越好，只有帮人家修修季节性的电器和安装电视信号接收器，有时效益好的时候一天忙下来，能挣一百多元的开支。乐观自信一直是他生活的特色，洋溢在脸上的笑容会激发你更好地生活和工作的想法。告别之际，他说时间还早，要把灌溉用的水泵送到农贸去修一下，马上是汛期了，可能水泵能派上用场了。叮嘱他骑车慢点，他也叮嘱我开车慢点、辛苦之类的话语，心中不禁由然升起一股敬意与谢意，爱的情意让眼眶微湿，此生难得相遇已经注定，默默祝福他未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