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国征文|顺年猪

姜辣

作者：王勇

顺年猪，即杀年猪。这是安徽省安庆市太湖县周边地区的一个地方方言叫法，“顺”意味顺利平安！也昭示着除夕将近，新年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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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历腊月二十六，我与友人相约到大别山深处居住的一户朋友家专门定购了一头纯黑猪。家乡的土猪与土黑猪肉，尤其是圈养的山区土黑猪成了时下城里人最抢手的紧俏货，销售的价格略微高些，也打消不了人们前去选购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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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的土黑猪与普通养殖大户圈养的生猪不同的是，猪种是本地区独有的品种，全身毛发纯黑，四肢匀称，肉质极佳。户养的生猪吃的是“独食”。食物是农户自己耕种收成的红薯、茎块和萝卜等天然杂粮食物。与大户饲养的人工培育的杂交和大批喂食合成饲料而长成的猪肉品质区别明显。纯养的土黑猪肉质鲜嫩，烹饪后口感肥而不溢，可口细腻，香味浓厚，是馈赠、烹饪的佳品。其最主要的因素还是高山区空气纯净，水源矿物质丰富，食源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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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300多斤毛重土黑猪，经屠宰后，除去油、肠、肚、首，两家二一凑作五各分了近60多斤土猪肉。我想“肥年”一词也应是由此而来。时隔二十多年后，作为一个曾在外闯荡且在城里生活多年的我，在四十有二的年龄时，再次经历“顺年猪”的过程，不禁忆起了童年时快乐时光，也忆起了那段辛酸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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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每至冬历腊月，家家户户都有圈养生猪的习俗，杀年猪过年的习俗也应运而生，稍为富裕的家庭猪圈内都有一头又肥又壮的土猪，养得肥而壮也预示着这家财运、人气都旺。随着物质条件日益改善，外出务工人员流动，现如今，自家养殖生猪的屈指可数，大都是大规模集中养殖，也孕育一大批养殖户。生猪养殖能带给一个家庭一笔不菲的开支。过去养猪是为了省钱，补贴家用，而如今已着重提高经济效益，味道也就极易被忽略，濒近遗忘在记忆。

姜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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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6时，天刚麻麻亮，窗外淡雾缭绕。村庄农家的炊烟渐起，沉静一夜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记起那时蜷缩在暖暖被窝的我，听见厨房里传出洗锅、刷铲的声响，院外猪儿嗷嗷大叫，人声欢快时，那是一骨碌地从被窝爬起，知道这是家里要顺年猪了！此刻再暖的被窝也留不住心喜的人儿，脸不洗、衣不穿飞奔到院外。那个年代的小孩最欢喜的是过年，因为有新衣穿、有灯笼点、有零食吃，最开心的是顺年猪的那天，饭桌上会有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和一大盆猪肝、里脊肉烧成的参汤（时下的饭店俗称杀猪菜），一年的口水此刻终于可以连咽几大口。最快乐的时刻应属，年猪顺完后，屠宰的师傅会把猪膀胱扔给小孩，吹上气后当“足球”踢，在那个物质奇缺的年代，有一个玩具是多么幸福的事！一个大屋场几十个小朋友互相追逐着嬉戏，满脸的汗水夹着灰土，一个个成了“黑熊猫”。